九五 再掉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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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再掉馬
難得能放假，又趕上天氣晴好，邱嵐便約著方絲雨和張夜明一起上街逛逛。
門票收益還沒有發到技手們手裏，但是打賞的錢已經扣去抽成發了下來，邱小嵐同學現在也是個小富婆，賺錢不花王八蛋，今天就要出門好好浪一浪。
最近張夜明圖在離松茂團不遠的犄角旮旯小巷子裏租了個破落的獨門小院住著，一來是為了方便，免得日夜從鄉下進城，實在太折騰了；二來，他們為了小吃攤定制了不少東西，松茂團後廚不方便放，邱嵐小房間放不下，方絲雨家更沒地兒，就拿他那兒當倉庫。
於是他也要買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好把這小院好好裝飾一番，不能顯得太破敗。
出門的時候方絲雨落了東西又跑回去取，邱嵐就把張夜明拉到一邊，小聲八卦：“你們這一個月，賺得多麽？”
“還行，凈利有個十幾貫錢。”年輕漢子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頻頻回頭往小院裏看。
邱嵐又說：“那成，這一個月再掙點，到時候分了錢，我給你添一些，你先在這邊買個正經的院子。”
“那不成。”張夜明連連搖頭，“我哪能要你的錢。”
邱嵐往院子裏覷了覷，看方絲雨還沒出來，繼續道：“我這是借給你，你先買了房，好跟小雨家提親，能把婚事定下來就能安心了，將來兩個人才好力氣往一處使。”
“八字還沒一撇呢……”張夜明的黑臉膛子又紅了。
“你不下筆，什麽時候也不會有那一撇。”邱嵐低聲道，“小雨要是對你沒意思，不把你當自己人，不可能接受你這樣的幫助，讓你和她合夥，人家心意挺明白的了，你也要加把勁。下一步我想著幫她在城裏選個店面，真正開她自己想開的飯館，她忙著搞事業，你就當她的賢內助，這不好嗎？”
張夜明：“……”
他猶猶豫豫地問：“賢內助，不都是指妻子嗎？”
“你倆一家人，還分這個？”
“這倒也不是，她想做什麽，我都支持她。”張夜明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賢內助就賢內助吧。”
見他接受得很絲滑，邱嵐很滿意。
自家這大哥是個實打實的老實人，閨蜜跟他兩情相悅，她自然也樂見其成。
她又道：“小雨滿腦子都是創業，生活上的事你就得多想著點，這樣才能兩條腿走路不是？”
張夜明連連點頭：“明白，我多張羅著。”頓了頓，他又道，“小嵐，你現在咋這麽厲害，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想得還周到，跟我娘似的。”
邱嵐得意道：“那可不，我都是跟嬸子學的。”
方絲雨總算出來了，解救了被單獨談話的張夜明，他立刻過去鎖院門，之後三個人沿著小巷往外走。
他們仨有說有笑，誰也沒冷落誰，但邱嵐就是覺得自己有點多餘，真是個巨亮巨亮的電燈泡。
她突然非常莫名地想，早知道約上桑原了，至少能讓夜明哥和小雨單獨相處。
不過她很快就覺得自己的思想有問題——幹嘛約桑原呢？約歸海玉也行啊，我又不是沒朋友。
然而他們剛走出小巷沒多月，迎面就看見桑原騎著高頭大馬過來。
“這麽巧？”他看見邱嵐就笑得彎起了眼，從馬上跳下來，對邱嵐說，“我正準備過來找你玩呢。”
邱嵐疑惑：“找我玩什麽？”
“閑著無聊，散散心唄！”桑原笑道。
邱嵐更疑惑：“你在峭雲團裏沒朋友嗎？”
“又擡杠，又擡杠，你能一樣嗎？”桑原沖她挑眉，“你可是我老鄉！”
張夜明聽了，十分意外，問邱嵐：“桑技手他——”
“別聽他瞎扯。”邱嵐連忙道，“哥，小雨，你們先去吧，回頭咱們去定林街會合。”
等他倆走了，桑原笑嘻嘻地問：“你要回去騎馬嗎？還是和我同乘一匹？不過我可舍不得，壓壞我家沙塵暴怎麽辦。”
邱嵐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他們出去逛街，嫌總得拴馬比較麻煩，就都選擇了步行，一番商量，最後她返回張夜明的小院子，打開鎖，讓桑原把沙塵暴拴在了院裏——夜雲也在裏頭，正好兩匹馬也能作伴。
四人很快會合，悠閑地逛街、吃茶、聽說書，自從穿越過來，邱嵐好像還沒有過這麽輕松的時光，她也難得沒有多想，全身心投入地享受著。
逛成衣店的時候，她看到許多好看的裙子，心裏確實也有些癢癢。
哪個姑娘不愛美，誰又願意穿著土不拉幾的男裝短打，還記得是端陽節那天被誆去相親的時候穿過一次裙子，之後就沒再有機會了。
只可惜現在也是只能看不能穿。
桑原對買衣服毫無興趣，於是就註意到了邱嵐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落寞。
說起來他對這個小老鄉確實比較同情，一個姑娘家家的穿越過來就夠可憐了，還被那樣一個宗族欺負，父母也不在了，不能護著她，什麽都靠自己。
但她確實也有本事，有毅力，覆訓跳水，又認真學習水秋千，還能想著跟睿王獻計獻策，改變水秋千技手的尷尬境地，說起來也很不簡單。
要是姐姐遇上這樣的女孩，一定會欣賞她，和她做朋友，一定也會主動照顧她。
那我身為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老鄉，給予一些恰當的照顧，應當也沒什麽問題。
就算把她當妹妹看吧，姐姐肯定不會跟我生氣的。
桑原給自己做完了思想動員，左右瞅了瞅，也沒什麽好買的，自己出了成衣店在街上轉了轉，很快在一個小攤上發現了一枚幸運錦囊，墨藍色的織物，裏邊有張幸運符，於是便爽快地買了下來。
就算被人發現，這顏色至少也是男子用的，不會洩露她的身份，希望這幸運符真能保她逢兇化吉。
他把幸運錦囊塞進懷裏，打算找個機會單獨送給邱嵐，哄她高興高興。
上次吃過邱嵐帶回家的灌湯包，張夜明很喜歡，方絲雨也很向往，再加上桑原本來就愛吃，因此中午他們去了灌漿館，開開心心大吃一頓。
吃完飯，張夜明和方絲雨還要繼續轉轉，邱嵐卻想回去睡午覺，桑原便也表示要回去了，四個人就此兵分兩路。
邱嵐先帶著桑原回了小院取了馬，自己便回到松茂團廬舍，往床上一躺，很快輕松進入夢鄉。
張夜明倆人也沒再逛幾家店，方絲雨也覺得困，便說要回去。
剛回到住的那個小巷口，張夜明突然站住不動了。
方絲雨好奇道：“怎麽了？”
張夜明指著街對面：“小雨，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那康祺荊和當中的一個？”
方絲雨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一個身影，瞪圓了眼睛：“應該是，我看像！”
“追不追？”張夜明征求她的意見。
方絲雨想了想，幹脆道：“追！寧錯殺，不放過！咱們先別說穿嵐姐兒的身份就是。”
“好，我去追，你去團裏找小嵐過來。”張夜明指了指那人離開的方向，把背上的包袱緊了緊，“順著路過去找我們。”
兩人立刻兵分兩路，方絲雨一路小跑地徑直往松茂團跑去。
她本想直接跑去廬舍找邱嵐，誰知經過後廚的時候，被一個廚子給叫住了。
“哎，方絲雨，正找你呢！”那人沖她招手，“過來過來，給我生個火。”
“怎麽這會兒生火？”方絲雨非常不情願。
那人挑眉：“團首請客，客人來得晚了會兒，你是不是要過去和他們理論？”
“不能找別人嗎？”
“你可是燒火丫頭！別賣了幾天小吃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趕緊著！”
方絲雨沒辦法，只好先進廚房去，希望能盡快把火點著。
另一邊，邱嵐沒睡一會兒，就被人敲門給敲醒了，她不耐煩地問：“誰啊？”
外面傳來歸海玉的聲音：“是我，小五哥，橋哥說有事找你去訓練場。”
“哦，我這就去。”邱嵐坐起來，醒了醒神，穿上棉襖推門出去。
她還是有點迷迷糊糊，好在往訓練場去的一路上，被風一吹逐漸清醒過來，不知道莊橋找她幹什麽。
倆人也沒什麽事約訓練場啊，要約的話昨天怎麽不說？
但邱嵐也沒多想，目的地就在眼前，門也是虛掩著的，她推門就進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起了作用，她剛邁進訓練場裏，立刻覺得不對勁，想要往後退，卻不料身後伸過來一只手，在她後頸上一砍，當即就把她給砍暈了！
下手的人正是孫時波。
他身旁還站著鄭茂和其他幾個人，對面則是站了兩個婦女，她倆都緊張地看著地上的邱嵐，有些不知所措。
孫時波向其中一個三十出頭的婦女抱拳道：“團首夫人，能不能麻煩你替我們檢查一下，地上這位到底是男是女？”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孫時波沖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一起背轉過身去。
沒過多久，幾人就聽見身後傳來的驚呼聲：“天啊，這真的是邱小五嗎？她真是個女子！”
孫時波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卻還假惺惺地問：“我們能轉過去了嗎？”
“能能能，這根本不需要脫衣裳檢查。”孔夫人只是摸了摸邱嵐的脖子和胸部，又看到了她耳垂上紮的眼，當即就確認了這個事實。
這時訓練場的門又開了，進來的是一臉納悶的孔恕之，他看見地上躺著邱小五和蹲在旁邊的自家老婆，更納悶了：“你們在幹什麽？”
“當家的，邱小五是個女子，你知道嗎？！”孔夫人站起來，擔心地說，“她是女扮男裝混進來的！”
孔恕之當然不可能知道，他詫異地張大了嘴：“怎麽會這樣？自我見她第一面，她就是個少年啊！”
“她本來就是故意蒙騙大家，好混進來！”孫時波這時走過去，神情嚴肅，“團首，女子怎麽能跳水秋千，這不是讓我們這群老爺們兒都有口難辯嗎？這要是傳出去，就是松茂團的醜聞，我們必須趕緊把她送走才行！”
“送走？那、那睿王那裏……這邱小五總不能平白無故消失吧？”孔恕之不是很認同這個說法。
孫時波盯著他，意味深長地說：“團首，瞞不了誰，咱們都得瞞著睿王，邱小五撒了這麽一個彌天大謊，睿王殿下能輕饒她嗎？能輕饒我們嗎？！”
孔恕之聞言，臉色瞬間發白，踉蹌地後退了幾步，把本沒有關嚴的門“哢”地一下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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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凈利有個十幾貫錢。”年輕漢子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頻頻回頭往小院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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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還沒一撇呢……”張夜明的黑臉膛子又紅了。
“你不下筆，什麽時候也不會有那一撇。”邱嵐低聲道，“小雨要是對你沒意思，不把你當自己人，不可能接受你這樣的幫助，讓你和她合夥，人家心意挺明白的了，你也要加把勁。下一步我想著幫她在城裏選個店面，真正開她自己想開的飯館，她忙著搞事業，你就當她的賢內助，這不好嗎？”
張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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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一家人，還分這個？”
“這倒也不是，她想做什麽，我都支持她。”張夜明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賢內助就賢內助吧。”
見他接受得很絲滑，邱嵐很滿意。
自家這大哥是個實打實的老實人，閨蜜跟他兩情相悅，她自然也樂見其成。
她又道：“小雨滿腦子都是創業，生活上的事你就得多想著點，這樣才能兩條腿走路不是？”
張夜明連連點頭：“明白，我多張羅著。”頓了頓，他又道，“小嵐，你現在咋這麽厲害，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想得還周到，跟我娘似的。”
邱嵐得意道：“那可不，我都是跟嬸子學的。”
方絲雨總算出來了，解救了被單獨談話的張夜明，他立刻過去鎖院門，之後三個人沿著小巷往外走。
他們仨有說有笑，誰也沒冷落誰，但邱嵐就是覺得自己有點多餘，真是個巨亮巨亮的電燈泡。
她突然非常莫名地想，早知道約上桑原了，至少能讓夜明哥和小雨單獨相處。
不過她很快就覺得自己的思想有問題——幹嘛約桑原呢？約歸海玉也行啊，我又不是沒朋友。
然而他們剛走出小巷沒多月，迎面就看見桑原騎著高頭大馬過來。
“這麽巧？”他看見邱嵐就笑得彎起了眼，從馬上跳下來，對邱嵐說，“我正準備過來找你玩呢。”
邱嵐疑惑：“找我玩什麽？”
“閑著無聊，散散心唄！”桑原笑道。
邱嵐更疑惑：“你在峭雲團裏沒朋友嗎？”
“又擡杠，又擡杠，你能一樣嗎？”桑原沖她挑眉，“你可是我老鄉！”
張夜明聽了，十分意外，問邱嵐：“桑技手他——”
“別聽他瞎扯。”邱嵐連忙道，“哥，小雨，你們先去吧，回頭咱們去定林街會合。”
等他倆走了，桑原笑嘻嘻地問：“你要回去騎馬嗎？還是和我同乘一匹？不過我可舍不得，壓壞我家沙塵暴怎麽辦。”
邱嵐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他們出去逛街，嫌總得拴馬比較麻煩，就都選擇了步行，一番商量，最後她返回張夜明的小院子，打開鎖，讓桑原把沙塵暴拴在了院裏——夜雲也在裏頭，正好兩匹馬也能作伴。
四人很快會合，悠閑地逛街、吃茶、聽說書，自從穿越過來，邱嵐好像還沒有過這麽輕松的時光，她也難得沒有多想，全身心投入地享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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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姑娘不愛美，誰又願意穿著土不拉幾的男裝短打，還記得是端陽節那天被誆去相親的時候穿過一次裙子，之後就沒再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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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原對買衣服毫無興趣，於是就註意到了邱嵐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落寞。
說起來他對這個小老鄉確實比較同情，一個姑娘家家的穿越過來就夠可憐了，還被那樣一個宗族欺負，父母也不在了，不能護著她，什麽都靠自己。
但她確實也有本事，有毅力，覆訓跳水，又認真學習水秋千，還能想著跟睿王獻計獻策，改變水秋千技手的尷尬境地，說起來也很不簡單。
要是姐姐遇上這樣的女孩，一定會欣賞她，和她做朋友，一定也會主動照顧她。
那我身為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老鄉，給予一些恰當的照顧，應當也沒什麽問題。
就算把她當妹妹看吧，姐姐肯定不會跟我生氣的。
桑原給自己做完了思想動員，左右瞅了瞅，也沒什麽好買的，自己出了成衣店在街上轉了轉，很快在一個小攤上發現了一枚幸運錦囊，墨藍色的織物，裏邊有張幸運符，於是便爽快地買了下來。
就算被人發現，這顏色至少也是男子用的，不會洩露她的身份，希望這幸運符真能保她逢兇化吉。
他把幸運錦囊塞進懷裏，打算找個機會單獨送給邱嵐，哄她高興高興。
上次吃過邱嵐帶回家的灌湯包，張夜明很喜歡，方絲雨也很向往，再加上桑原本來就愛吃，因此中午他們去了灌漿館，開開心心大吃一頓。
吃完飯，張夜明和方絲雨還要繼續轉轉，邱嵐卻想回去睡午覺，桑原便也表示要回去了，四個人就此兵分兩路。
邱嵐先帶著桑原回了小院取了馬，自己便回到松茂團廬舍，往床上一躺，很快輕松進入夢鄉。
張夜明倆人也沒再逛幾家店，方絲雨也覺得困，便說要回去。
剛回到住的那個小巷口，張夜明突然站住不動了。
方絲雨好奇道：“怎麽了？”
張夜明指著街對面：“小雨，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那康祺荊和當中的一個？”
方絲雨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一個身影，瞪圓了眼睛：“應該是，我看像！”
“追不追？”張夜明征求她的意見。
方絲雨想了想，幹脆道：“追！寧錯殺，不放過！咱們先別說穿嵐姐兒的身份就是。”
“好，我去追，你去團裏找小嵐過來。”張夜明指了指那人離開的方向，把背上的包袱緊了緊，“順著路過去找我們。”
兩人立刻兵分兩路，方絲雨一路小跑地徑直往松茂團跑去。
她本想直接跑去廬舍找邱嵐，誰知經過後廚的時候，被一個廚子給叫住了。
“哎，方絲雨，正找你呢！”那人沖她招手，“過來過來，給我生個火。”
“怎麽這會兒生火？”方絲雨非常不情願。
那人挑眉：“團首請客，客人來得晚了會兒，你是不是要過去和他們理論？”
“不能找別人嗎？”
“你可是燒火丫頭！別賣了幾天小吃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趕緊著！”
方絲雨沒辦法，只好先進廚房去，希望能盡快把火點著。
另一邊，邱嵐沒睡一會兒，就被人敲門給敲醒了，她不耐煩地問：“誰啊？”
外面傳來歸海玉的聲音：“是我，小五哥，橋哥說有事找你去訓練場。”
“哦，我這就去。”邱嵐坐起來，醒了醒神，穿上棉襖推門出去。
她還是有點迷迷糊糊，好在往訓練場去的一路上，被風一吹逐漸清醒過來，不知道莊橋找她幹什麽。
倆人也沒什麽事約訓練場啊，要約的話昨天怎麽不說？
但邱嵐也沒多想，目的地就在眼前，門也是虛掩著的，她推門就進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起了作用，她剛邁進訓練場裏，立刻覺得不對勁，想要往後退，卻不料身後伸過來一只手，在她後頸上一砍，當即就把她給砍暈了！
下手的人正是孫時波。
他身旁還站著鄭茂和其他幾個人，對面則是站了兩個婦女，她倆都緊張地看著地上的邱嵐，有些不知所措。
孫時波向其中一個三十出頭的婦女抱拳道：“團首夫人，能不能麻煩你替我們檢查一下，地上這位到底是男是女？”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孫時波沖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一起背轉過身去。
沒過多久，幾人就聽見身後傳來的驚呼聲：“天啊，這真的是邱小五嗎？她真是個女子！”
孫時波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卻還假惺惺地問：“我們能轉過去了嗎？”
“能能能，這根本不需要脫衣裳檢查。”孔夫人只是摸了摸邱嵐的脖子和胸部，又看到了她耳垂上紮的眼，當即就確認了這個事實。
這時訓練場的門又開了，進來的是一臉納悶的孔恕之，他看見地上躺著邱小五和蹲在旁邊的自家老婆，更納悶了：“你們在幹什麽？”
“當家的，邱小五是個女子，你知道嗎？！”孔夫人站起來，擔心地說，“她是女扮男裝混進來的！”
孔恕之當然不可能知道，他詫異地張大了嘴：“怎麽會這樣？自我見她第一面，她就是個少年啊！”
“她本來就是故意蒙騙大家，好混進來！”孫時波這時走過去，神情嚴肅，“團首，女子怎麽能跳水秋千，這不是讓我們這群老爺們兒都有口難辯嗎？這要是傳出去，就是松茂團的醜聞，我們必須趕緊把她送走才行！”
“送走？那、那睿王那裏……這邱小五總不能平白無故消失吧？”孔恕之不是很認同這個說法。
孫時波盯著他，意味深長地說：“團首，瞞不了誰，咱們都得瞞著睿王，邱小五撒了這麽一個彌天大謊，睿王殿下能輕饒她嗎？能輕饒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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